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087章 第 87 章

關燈
第087章 第 87 章

雖然回春堂的華大夫說二太太李氏乃急火攻心, 並沒太大妨礙,但李氏是個要面子的,偏要做出個病重的模樣來, 次日如何都不肯到正房用早膳。

莊氏懶得同她計較, 吩咐大廚房單給她送一份清淡的病人餐。

而眾人也從宋時音這個藏不住話的大嘴巴口裏得知了李氏被賣後的境況。

她運氣還算好,被賣去了河南登封府的韓家, 韓家乃巨賈之家,是登封府首富。

這家的當家太太見她是打京城來的, 又識文斷字, 規矩禮儀也極好,便讓她負責教導家裏的丫鬟婆子規矩, 當了個內宅的小管事。

跟莊氏差不多, 基本上沒吃什麽苦。

宋時音感慨道:“可見女子還是得識文斷字, 倘或我母親大字不識一個, 即便被賣進首富之家,也只能當個做灑掃活計的粗使婆子。”

三太太秋氏聞言,頓時臉色一黑。

她出身武安侯府,乃是已故老武安侯的嫡女,不但識文斷字, 規矩禮儀更是沒得挑,完全不比兩個嫂子差。

偏兩個嫂子運氣好, 一個給主家姑娘們當教養媽媽, 一個當上了管教丫鬟婆子的管事媽媽,偏她只能給鄉紳家當廚娘。

要不是她在娘家時貪吃,學了一手好廚藝, 那鄉紳娘子嫌自己生得太好,還打算讓自己去倒夜香來著。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憑啥三個妯娌裏頭,就她運道最差?

不過想到大嫂得了兩個鄉野村女出身的兒媳婦,二嫂的女兒曾被賣進過青樓一年,她頓時心裏又平衡了不少。

起碼她的玥姐兒過去兩年都待在娘家的莊子裏,清清白白,旁人想詬病都尋不到汙點。

鐘文謹聽了宋時音這話,點頭道:“三妹妹說得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先前在村裏時,我就讓相公教我讀書認字了。”

姜椿也立時舉手,顯擺道:“昨晚夫君教我背《三字經》了,我可聰明了,現在已經會背四句了呢。”

秋氏陰陽怪氣道:“哎喲,會背四句《三字經》了?那椿娘你還挺厲害的嘛。”

姜椿斜眼看向秋氏,笑嘻嘻道:“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夫君說等下個休沐日就帶著拜師禮上門去替我請拳腳師傅,等我學好了拳腳功夫,揍起人來就更厲害了呢。”

秋氏縮了縮脖子,不吭聲了。

姜椿這家夥,現在就敢將張娘子跟王娘子一頓胖揍,要是學好了拳腳功夫,還不知如何無法無天呢。

桉哥兒這個侄子也真是的,也不說管管自己娘子,竟甚都聽她指派,逞著她胡鬧。

大嫂也跟得了失心瘋一般,竟也不加以阻攔,也任由這個兒媳婦胡鬧。

這個家還有沒有個正常人了?

她原本很煩老太太這個婆婆,動輒就將規矩掛在嘴邊,比國子監的夫子要求還嚴,聽得她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但現在她卻懷念起老太太來,恨不得她立時回府,好整治下姜椿這個孫媳婦。

大嫂這個婆婆是個不中用的,如今看來,也只有老太太這個太婆婆能治一治她了。

鐘文謹頓時星星眼:“哇,大嫂你好厲害!”

姜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嘻嘻道:“以後出門赴宴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躲大嫂身後,大嫂替你揍她們,把她們揍得哭爹喊娘,死了夫君一樣。”

莊氏“咳咳咳”了幾聲,狠狠瞪了姜椿一眼,沒好氣道:“你少興頭,你這回揍的是程家的姻親,程家看在過去曾結過親的份上沒參桉哥兒。

旁的人家可沒這顧忌,只怕你前腳揍了人家的女眷,後腳人家家裏的郎君就上折子參桉哥兒個教妻不嚴。

到時桉哥兒還得禦前自辯,被滿朝文武看笑話。”

姜椿撇撇嘴,不讚同地說道:“程家那是看在過去曾結過親的份上才不計較的嘛?他們分別是還想再跟宋家重續前緣!”

宋時音“呸”了一聲,一臉嫌棄地說道:“他們想退親就退親,想重續前緣就重續前緣?當咱們宋家是撿破爛的嘛?

反正我話撂這裏了,我就只認大嫂這一個大嫂,旁人就算使陰謀詭計嫁給大哥,我也不認。”

鐘文謹附和道:“就是,我也只認大嫂這一個大嫂,旁人給我當妯娌,我就當她是空氣,理都不待理的。”

“真是我的好小姑子、好妯娌。”姜椿一左一右,兩手分別握住宋時音跟鐘文謹的小手。

同時還不忘擡眼看向莊氏,笑嘻嘻道:“母親,我的堂妹跟妯娌都表態了,您這個當婆婆的不表個態?”

莊氏白她一眼,哼笑道:“我表什麽態?你會舍得放棄桉哥兒?再說了,桉哥兒又不是個傻子,能由著旁人算計他?

你要是閑著太無聊,就去給姜郎君搬家,今兒是這個月最後一個黃道吉日,若是不搬,就只能等下個月十二了。”

“誒?”

姜椿吃驚地瞪大雙眼,自己還沒來得及找算命先生翻黃歷呢,莊氏竟然就找人翻好黃歷了?

看來她一直在關註著姜家的事情呢。

自己這個婆婆,還真是個嘴硬心軟的。

姜椿立時站起身,笑嘻嘻道:“搬,母親都找人替我看好黃道吉日了,我要是不搬,豈不辜負了母親的好意?”

說完,擡腳便要往外走。

宋時音立時站起身來,說道:“大嫂,我去給你幫忙。”

鐘文謹見狀,也忙站起來,笑道:“橫豎我閑著也無事,也去給大嫂搭把手。”

旁人都去幫忙,只閃著宋時玥一個,宋時玥過意不去,也站起身來:“我也去。”

姜椿笑道:“其實我家統共也沒多少東西,且都原封不動地放在箱子裏,沒甚好收拾的,不過你們過去認認門也好。

我家新宅子離西市近,西市有家廖記酒樓的飯菜甚是不錯,回頭我讓人去叫一桌席面,咱們中午就在新宅子裏吃,也算是給我家暖鍋了。”

莊氏聽見“暖鍋”兩個字,轉頭吩咐珊瑚:“去收拾份暖鍋禮,打發人送到姜宅去。”

姜椿聽見這話,笑嘻嘻道:“我替我爹多謝母親的暖鍋禮。”

莊氏抿了抿唇,沒吭聲。

其實這個兒媳婦也不是沒長處的,最大的長處是會聽人話,知好歹。

若換作旁的出身低微的人,聽到自己建議她今天搬家,沒準還以為自己不樂意姜家人住在自家打秋風,尋理由攆他們走呢。

姜椿聽了這話,卻興高采烈,忙不疊向自己道謝。

顯然沒將自己往壞處想。

出身低微卻又不敏感自卑,這樣性子的人兒確實有些難得,她這會子倒是有點理解兒子為甚獨對她鐘情了。

至於說她長相明艷,身段妖嬈,會撒嬌賣乖,這些優點都是次要的,自己兒子才沒這麽膚淺呢!



姜椿去前院,將莊氏的話說與姜河聽。

其實姜河跟鄭鯤早就盼著搬家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雖然宋家人對姜河跟鄭鯤十分客氣,日常吃喝也跟宋家主子一樣。

但對姜河來說,這裏到底是閨女婆家,他一個當岳父的,住在閨女婆家,到底不是個事兒。

鄭鯤就要更遠一層了,這裏可是他表妹的婆家,他一個舅家表哥,住在表妹婆家蹭吃蹭喝,像什麽樣子?

聞言他立時擡眼看向姑父姜河。

姜河拍板道:“那咱們今兒就搬。”

誠如姜椿所說,姜家的行禮大部分都原封不動地裝在箱子裏,只有些姜河跟鄭鯤日常所用的隨身物品,他倆快手快腳地收拾好了。

宋時音、鐘文謹以及宋時玥三人想幫忙都沒甚可幫的。

姜椿讓劉管事安排了四輛平板馬車以及五輛廂式馬車。

四輛平板馬車用來裝姜家以及鄭鯤的行李。

五輛廂式馬車則用來坐人,其中姜河跟鄭鯤一輛;姜椿跟鐘文謹一輛;宋時音跟宋時玥一輛。

下剩兩輛則由跟著她們幾個的丫鬟、婆子來坐。

九輛馬車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地朝西市方向行去。

因為車輛比較多,姜椿也不好吩咐車夫從西市中間穿行而過,只能忍痛失去一次打卡簽到的機會。

到姜宅後,姜河跳下馬車,用鑰匙打開大門,跟車的小廝們幫著將行李擡進正房裏。

姜椿拿出一串錢,讓桂葉分發給他們,讓他們坐著平板馬車先回府,只留下幾個廂式馬車的車夫即可。

宋時音等人這才有空仔細打量一番這個一進的小宅子。

在宅子裏轉悠一圈後,鐘文謹一臉羨慕的說道:“這宅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地段又好,緊鄰著西市,買甚都方便。

我可真是太喜歡這樣的小宅子了,只可惜我沒錢,不然高低得在這條街上買一座不可。”

姜椿笑道:“這條街上住的大都是在西市做買賣的商戶,二弟妹想在這裏買宅子,難不成也想在西市做買賣?”

不等鐘文謹回答,她就自顧道:“做買賣好呀,不做買賣哪來的銀錢花用?我也想做買賣呢,可惜我除了殺豬賣肉,也不會做旁的買賣了。

如果二弟妹有甚好買賣的話,可千萬記得叫上我。

我手裏還有個一二千兩的銀子,與其白放在那裏,倒不如在二弟妹這裏參上一股,還能吃點紅利呢。”

她當東西得了八百多兩銀子,賣龍涎香又得了六百兩,以及二太太李氏還欠自己五百兩贖身錢,加起來共一千九百多兩。

鐘文謹聽了這話,簡直喜出望外。

雖然才進京五六天,但她已經感受到了“京城居,大不易。”這六個字的沈重。

雖然宋家管吃管住管穿,但生活中需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就譬如方才大嫂打賞跟車的小廝,一出手就是一百文錢。

一百文錢對於宋家這樣的人家來說,不過是毛毛雨,那幾個合夥分掉這一百文錢的小廝們面上也沒瞧出來有多興奮。

但一百文錢對於自己來說,得在山林裏挖三日草藥,清理晾曬幹後,再走三天三夜山路到達安和鎮,將草藥賣掉,才能勉強換回來這些錢。

她是真心缺錢,也真心想掙錢。

奈何她賺來的銀錢,都拿來給宋時銳治病了,現下手裏統共也就五兩左右的碎銀子。

這麽點本錢,還想當跨界倒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指望宋時銳是指望不上的,他想從禦林軍調職去錦衣衛,為此還從婆婆莊氏那裏支了二百兩銀子打點上官。

自己總不能從婆婆給相公跑官的銀錢中摳一部分出來做生意吧?

這也太過了。

她原本盤算著,大不了自己慢慢來,先從便宜貨倒起,一點點積累資金。

等過個三五年,待自己積攢夠了資金,再盤個大鋪子,將買賣做大做強。

誰知在這麽艱難的起步時刻,大嫂竟然主動跳出來,說要拿一二千兩銀子出來參股。

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有了這一二千兩銀子,她完全可以采買些雲錦、蜀錦以及式樣精巧的首飾,賣給系統。

換到大筆RMB後,她再從拼夕夕商城裏采買些玻璃鏡子、覆古懷表以及香皂牙膏洗發水等日化產品,在京城賣出去。

京城百姓自稱籠袖驕民,最愛驕奢銀逸之物,她這些“番邦洋貨”,肯定會大受歡迎,賺個盆滿缽滿。

想到這裏,她簡直鬥志滿滿,立時點頭道:“大嫂,我準備跟先前送我驅蟲神藥跟防狼藥水的番僧游醫合作做買賣,賣些番邦那邊特有的稀罕物什。

大嫂若果真想參股的話,這一二千兩銀子我給你算三成幹股可好?咱們每年年底會一次賬,按股分成。”

既然打著跟番僧游醫合夥的買賣,自己四股,大嫂跟番僧游醫分別占三股,也算說得過去。

話到這裏,她從袖子裏掏出瓶防狼噴霧來,放到姜椿手裏,笑道:“這是先前承諾要送給大嫂防身的防狼藥水,今兒總算在行李裏尋到了。”

姜椿接過這瓶被稱為“防狼藥水”的防狼噴霧,裝進自己腰間的荷包裏,笑嘻嘻道:“多謝二弟妹。”

頓了頓後,她又道:“三成幹股太多了,二成就行,畢竟我只負責參股,具體經營得由二弟妹你全權負責。”

鐘文謹雖然認識大嫂的時間比較短,但大嫂這個人簡單而又通透,不搞那些彎彎繞繞。

既然大嫂自己說要二成幹股,那就是真心這麽認為,而不是虛偽的客套。

鐘文謹抿了抿唇,片刻後,笑道:“那就兩成吧,我聽大嫂的。”

她們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沒瞞著宋時音跟宋時玥。

只不過姜河跟鄭鯤正在雜物房裏整理從大柳樹村帶來的那些破爛,並未聽見這番話。

姜椿甚至還趁機向宋時音討債:“音姐兒,你得閑就催催你母親,讓她盡快還債,不然可是要耽誤我給你二嫂入股的,也就是耽誤你二嫂酷酷掙錢。”

宋時音:“……”

她撇撇嘴,哼唧道:“你又是殺豬賣肉又是扛麻袋包的,好容易才攢下這麽多錢,不好生藏著,竟要參股二嫂的買賣……

不是我瞧不起二嫂,只是做買賣向來有賺有賠,萬一二嫂運道差,把錢全賠光了,到時看你怎麽哭!”

鐘文謹才要張口解釋,自己這買賣一本萬利,是絕對不可能賠的,就被姜椿擺手制止了。

姜椿笑道:“二弟妹你放手去做便是了,我相信你的本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你當真將我的錢全賠光了,也沒甚打緊的,大不了我跟母親借一筆錢給你,你東山再起唄。”

“大嫂,你這般信任我……”鐘文謹感動得快哭了。

大嫂不但將自己全部的銀錢壓在自己身上,甚至還想去摳婆母的錢給自己。

毫不誇張地說,這簡直比前世的親媽對自己還好要。

姜椿面上大義凜然,心裏卻在竊喜。

二弟妹那跨界倒爺的買賣,可以說是一本萬利,如何都不可能虧的。

自己要不是仗著她妯娌的身份,前幾日又瘋狂在她跟前刷好感度,只怕還搭不上她這趟順風車呢。

這下子好了,自己將手裏的全部銀錢都投給她,然後就擎等著收錢了。

一想到鐘文謹將來那十幾間鋪子,其中有二成將會是自己的,她就激動得想要跳起來。

太過興奮的結果就是她讓人去廖記酒樓叫了兩桌席面,女眷一桌,姜河鄭鯤一桌。

還讓人買了一支百頭響的鞭炮點了。

在劈裏啪啦的鞭啪聲響中,她借故出門一趟,再進來時手裏抱著兩只酒壇子。

兩壇酒都是打卡簽到得來的,其中一壇子金華酒給姜河跟鄭鯤喝;另一壇子桂花酒給女眷喝。

這是鐘文謹頭一回喝古代酒,一口桂花酒下去,她當即扭頭,“噗”地一聲吐出來。

她邊咳邊無語道:“這酒怎麽這麽難喝?這是酒嗎?這分明是陳醋裏頭摻白酒!”

姜椿笑得那叫一個前仰後合。

自己淋過雨,也要撕爛別人的雨傘。

看到鐘文謹這模樣,她便想起了自己當初頭一回喝酒時的場景,也是一樣的懷疑人生。

幸災樂禍之餘,還不忘提點鐘文謹:“大周的釀酒技術不行,釀出來的酒又酸又辣,跟陳醋兌白酒沒甚兩樣,可惜我不懂釀酒,不然高低得改進一下,省得吃酒跟上刑沒兩樣。”

鐘文謹聞言眼珠子轉了轉。

不過面上卻沒吭聲。

她們在姜家吃了頓豐盛的暖鍋宴,飯後又在姜河給姜椿預留的屋子裏歇了個午覺,半下午時才準備打道回府。

幾人站在門口等車夫去牽馬,正好瞧見西邊的鄰居家進進出出的,似乎正在搬家。

姜椿隨意往門樓上一瞅,頓時臉色就是一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西邊這戶鄰居門樓上原本掛著的是“穆宅”兩字,這會子卻換成了“範宅”兩字。

範宅?

範屠戶家?

還真是“巧”得很呢!

程家動作還真夠快的,她家宅子才買沒多久,範屠戶就搬過來,跟她家做鄰居了。

這又是原著裏頭沒有的事情。

畢竟原主沒有簽到系統,跟宋時桉關系又很僵,自然弄不來兩千多兩銀子給姜河買宅子。

姜河一直借住在宋家,直到宋時桉拿了一間鋪子給姜椿開肉鋪,姜河這才從宋家搬去了鋪子裏住。

程家想讓這範屠夫跟姜椿有接觸,只能給他在西市姜家肉鋪旁邊盤了間鋪子。

許是這輩子自己跟宋時桉夫妻恩愛,不像原著裏頭那般關系冷淡,程家生怕動作太慢,自己生下個兒子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才立時買下姜宅隔壁的宅子,讓範屠夫搬過來。

叫姜椿說,他們這是想太多。

當初姜河招宋時桉當上門女婿時,可跟他說清楚了,姜椿頭一胎無論男女都要姓姜,由這個孩子來繼承姜家香火。

姜椿二胎所出的子嗣,則可以隨宋時桉姓宋。

當然,前提是姜椿願意生二胎。

姜椿撇撇嘴。

她沒在這些進出的人裏頭瞧見個“國字臉,濃眉大眼,身材健碩強壯,皮膚麥色”的年輕男子,顯然範屠夫本人並不在這裏。

在這裏也不打緊。

原主喜歡這種類型的男子,姜椿卻不喜歡。

甚至還有點討厭。

她喜歡的是宋時桉這種鳳眼薄唇,眉目清冷,皮膚白皙,身材蒼松翠竹般修長,渾身充滿書卷氣的男子。

想要勾得她紅杏出墻,起碼得比宋時桉好看十倍以上才成。

畢竟宋時桉除了以上優點,潛在硬件也相當優越,還很照顧自己的感受,願意花心思去鉆研不同的姿勢。

所以呀,即便有個比他好看十倍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姜椿都未必會動搖。

更何況是範屠夫這種黑皮肌肉莽夫?

姜椿不屑地冷哼一聲,伸手將鐘文謹幾人扶上馬車,然後自己利落地爬上去。

今兒他人不在這裏,自己先不跟他計較。

要是回頭他還跟原著裏頭似的,想跟自己玩日久生情的把戲,自己就好好收拾他一頓。

叫他知道知道自己巡海夜叉的名聲不是白叫的!

敢勾搭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宋時音見自己大嫂不時掀開車窗簾子朝外打量,忍不住問道:“大嫂你看什麽呢?”

姜椿放下窗簾,哼笑一聲:“看見了一坨臟東西。”

鐘文謹不明就裏,就事論事道:“繞開走,只當沒瞧見便罷了。”

古代大街上牛馬與人同行,雖然也有專人負責清掃街道,但衛生狀況還是沒法跟現代相比。

姜椿心想,我倒是想繞開,可惜這坨粑粑非要黏上我不可。

面上卻笑道:“是這麽個理,我只當沒瞧見便是了,橫豎它很快就會被人一鏟子鏟走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